第(2/3)页 等到大管事离开,老伙计一笔从账上划过,那行大字被改成,大管事认帐二千二百五十两。 该他应得的银子,老伙计自然不会辞让。这笔帐即表明大管事的心意,更加表明老伙计对这事的态度,他乐意拿银子来保管秘密的态度, 再说这笔帐迟早会让大管事过目的,他也不怕。而且可以想象,大管事肯定会非常满意的。 大管事心里的郁闷无法缓解,这算哪来的福气呀,那浓绿色衣裳的女子既非他的妾室,更非他的女儿或是私生女。可是他又不可与人说,更加令人懊恼的是,连他也不知道那女子究竟是何身份。莫非是楼主的那什么?大管事摇了摇头,这等事情也非他可以随意猜测的。他不惜威胁这老伙计,可自己心里也有说不出的苦。大管事于高楼望着坐那自称小仙女的美女所去的方向,心中祈祷道,下次可千万别碰到这个小祖宗才好。 他手中攥紧的那个小纸条也渐渐地湿润了,纸条上的署名只有三个字,小仙女。不过仙字前面有所涂改,大管事隐隐可见是个“麻”字,那小仙女又划上几笔,使那个字变成一团黑墨线团。莫非 叫小麻烦还是小麻女? 这样子,分明就是小魔女才对。大管事感叹着。 冥者,通阴通幽也。阴可释义为阴间九泉,幽者,不可见人示人之隐秘。天机地志录有记载:“时日,世受其浑浊,薰而莽兮。召之玄武奔属此地,其状龟蛇台形,盘游北幽九地,统摄万道生灵。生于卤潮,长于淡汐,盛极寰宇。故此可司命北冥。北冥得以成海,不复漫天乌烟,遍地之瘴气。然则玄武隔绝通幽之道,故北冥之海为死水,不可用于世人,造福而东流。” 这就是北冥之海于世间人的印象。 故天下十州得名,分布各地,独独北冥无一州之名分,有人猜测实则是无一州之陆地,其上更不用谈人口如何之昌盛,气运几许。在北冥之地,人烟更是稀少。 人烟稀少,却并非毫无一人。 于一处悬崖之上,有一不知年岁的老道士在此垂钓,他盘地而坐,任凭道袍落地,自己也真正与尘土同埃。 他手中那只钓竿且细又长,伸出悬崖之外不过一丈的距离,钓竿之末尾,只是绑着一根肉眼细不可察的丝线,颜色黝黑。纵是大晴大好的天气,人也未必能看得清楚。真要细细比较,那丝线的颜色恐怕与悬崖的土色一般,尽是墨黑色。 那个不知年岁的老道士一生道袍也是黑白相间,如此环境下,倒是显得十分和谐统一。若非那骄阳金黄,夕阳发红,恐怕更似活在一幅水墨画中,浑不像于人间可见之景象。 悬崖之上,那个怪异老道士是可以整日甚至整月,整年不发一言,不动一下。可同为修道士的席守贞却没有办法做到。他真的从来没见过那老道士如何去觅食进食的。这换做席守贞来说,是万万不行的。人是铁,饭是钢的,一顿不吃可是饿得慌,要不说人家修为更深了。见到怪异老道夫饱受风吹日晒雨淋,有着多管闲事的一颗心的席守贞有些不忍,修道也不是如此修的呀,他也是为老道士倒是盖了一个小木棚,甚至他还会自作多情地摘些野果,扔到怪异老道士身前。用他自己来的话来说法,反正不值几个钱的功夫。 与人为善也是一种修行。那怪异老道士则是油盐不进,任由那果子发烂。 席守贞就是这样一个热心肠的道士,可这些年来他的修为算得上没有丝毫长进的,不似寻常武夫在武道一途遇到的明显桎梏,可以用力去打破。 席守贞也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身前有一块巨大的看不见具体形状的墙壁,却只能束手无策。幸亏席守贞知晓去看淡这一切,前几年更是去了一趟南岭,收了一个资质绝佳的弟子,过上了为人师表的日子。 席守贞此刻已站在悬崖之上,想起自己弟子说的话,还真别说,站得高确实望得更远呢,他很快便在浪花中发现了自己徒儿的身影,那小子又在骑鲸。 只在茫茫死海中,浪花不大,出现一条体型庞大的大白鲸。 那白鲸浑身上下通白,于蓝色海洋中分外显眼。白鲸之上,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有一个小黑点。若是能拉近目光一看,会发现,原来是一个少年站在鲸鱼身上。这是个十分有勇气的少年,自可不必说。那少年体格健壮,披头散发,额头上更是绑着一条黑丝发带,他赤裸着上半身。 下半身则是一条浸湿的黑色的裤子,脚下更是不穿鞋,光着大脚丫。他时而抓住鲸鱼背上的软骨眺望远处。时而放开嗓子,于海上引吭高歌,只是他唱的什么歌谣,席老道士也听不太懂,用白鲸儿的话来说,这可是水下的生灵教给他的。 第(2/3)页